他掐了掐她的臉，笑還掛在臉上，有些心滿意足地說：“被我養壞最好，我一點苦都不讓你吃”</p>

“那我明天可以不用早起了？”她亮著眼睛問</p>

“不成還是得早起”他搖頭</p>

“啊！不是說不讓我吃苦的嗎？”她努力討價還價</p>

“我一天只有這時辰得空，陪你用膳”</p>

“你該不是忙到沒時間生孩子吧？”她問</p>

餘棠騏沈默一瞬，臉色暗下來，“我方才說了，你別逼我”</p>

“我沒逼你啊”她說</p>

“春綠，先出去，一刻鐘後再進來服侍夫人”餘棠騏沈聲道</p>

“是”春綠感覺氣氛不對，福了福身，趕緊退出廂房</p>

廂房剩他們兩人，他拳頭握緊又松開，好片刻，他從齒縫間逼出話來，“高儀仁，你讓我抱別的女人，心裏不會有一點點難受？”</p>

這什麽跟什麽？她被問傻了</p>

“我的心意，你可以當不知道，但別逼我抱你以外的女人，你想要孩子，成，晚上跟我睡，我給你孩子，倘若你做不到，沒法兒跟我睡，就別逼我”</p>

她瞪他，驚恐地說：“餘棠騏，你瘋了嗎？”</p>

“是，你當我是瘋了你接受也罷，不接受也無妨，但我就是瘋了！”他指著心窩，“瘋到沒法多看別的女人一眼，我這裏今生只容得下高儀仁一個我的話，夠清楚了嗎？”</p>

她張嘴卻發不出聲他眼神火熱又固執，恨不得將她吞沒的模樣，讓她心慌意亂</p>

“高儀仁，別逼我也別惹我，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，萬一被逼急了，我瘋起來會成什麽樣子你乖乖的讓我養著、寵著，老天若可憐我們，或許我們能像現在這樣相安無事過下去，你若要逼我，恐怕我壓抑不了，會發瘋直接要了你你聽清楚了嗎？”</p>

餘棠騏聲音很低，仿佛惡魔呢喃，挾帶邪惡的力量</p>

“餘棠騏……”他可以不要這麽過分嗎！居然威脅她？“我們把話說開吧，棠騏，你對我的感覺不是你以為的那樣，你只是感激我罷了更何況，不說我們名義上是母子，我大你八歲，是個婦人了，怎麽也比不上年輕嬌俏的姑娘，你千萬不要錯把恩情當感情”她軟聲勸道</p>

“在我眼裏，沒有其他姑娘比得上你”他苦澀笑道</p>

她頭好疼，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這家夥著魔了？遲疑半晌，她想到一件事，又開口，“你娶蘭芳進門兩年多了……”</p>

“兩年多又如何？”</p>

“你們該不會……”她轉著眼，實在不知該怎麽問下去</p>

“你想問我跟她有無圓房，是嗎？”他望著她，見她尷尬不語，他直接道：“沒，我沒碰過她”</p>

“你把人娶進門，然後晾著人家？”她真想發火了！</p>

“晾著她又怎麽了？”他一臉無所謂</p>

畢竟是她養大的孩子，既然把他養歪養岔了，她有義務導正他，“要怎樣才能讓你對我死心？”</p>

“沒可能”他果斷幹脆地答</p>

斑儀仁嘆氣，懊惱不已之際一個念頭閃過……得不到的最好，那如果得到了呢？得到後，他是不是就能看清楚？</p>

“對男人來說妻不如妾，妾不如偷，偷不如偷不著，得不到的總覺得是最好的……”她說著，停頓一瞬</p>

“你認為我是因為得不到你，才無法死心？”他挑眉反問</p>

“難道不是？”</p>

餘棠騏沈默一陣，似笑非笑又問：“你希望我對你死心？”</p>

“自然是，你對我的感情畢竟不正常啊”她直覺說</p>

“我卻認為再正常不過”他悻悻說：“不過既然你認為不正常，又希望我對你死心，基於你方才說的話，要讓我死心，只有一個辦法能試試看了”</p>

“嗯……”高儀仁點了點頭，“我剛也在想，你若得到了，就會明白……”</p>

餘棠騏又驚又喜，他們想的一樣嗎？可能嗎？</p>

“你願意讓我得到你？”他小心翼翼探問</p>

斑儀仁望了他一眼，然後幫自己倒了杯水，她躊躇片刻，這樣^會不會太驚世駭俗了？</p>

可更驚世駭俗的是，現在的她是一個六百年後穿過來的現代人，比起這件事，把自己給一個小八歲的男人，在六百多年後的現代，不過就是樁姊弟戀而已，也沒嚇人到哪去她內我安慰地想</p>

“這事得從長計議，我目的是讓你對我死心，而非跟你攪和一輩子，如果放著不管，吊著你的胃口……”她自言自語，“唉，我肯定哪裏錯了，才讓你誤會你心裏只容得下我，對，一定哪裏錯了……”</p>

她喝下大半杯水，順了順氣，擡眼問他，“你當官兩年多，朝廷裏哪個當官的沒兩三個妻妾的？”</p>

“正妻、側室、小妾多半有之”餘棠騏笑道，帶了算計</p>

“就是嘛！可見男人不可能獨愛一個女人”高儀仁揚聲道，更認定她的想法是對的</p>

餘棠騏沈默不答，她那嬌俏無邪的模樣讓他心頭甜軟，她怎會認為比不過年輕姑娘？忒傻氣</p>

斑儀仁是疼愛他的，能疼愛到什麽樣的地步？為求夫子早晚禮佛誦經九十九日、黑燈瞎火地到師父家門守了五十日，她甚至能為了讓他死心而把自己給他嗎？</p>

他的心，既酸楚又幸福著……倘若儀仁願意把自個兒給他，這輩子他別無所求了世俗禮教綁不住他愛她的心，倘若她願意給他……他什麽都不在乎了</p>

“餘棠騏，你答應我兩個條件，我讓你得到我”她這句話沖口而出，雖說這樣做不妥，但讓他因為得不到，以至他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，實在不是好事</p>

就當跟他談一段相差八歲的姊弟戀，眼睛閉上，身體躺直，由他胡作非為幾回，應當可以吧等他得到後，膩了，眼裏便能裝下別的姑娘，他們也能各自過回原來的生活</p>

要不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，他痛苦，她其實也不好受……畢竟是她養大的孩子，唉，雖說被沒有經驗的她養得歪斜了，但怎麽說都是她疼愛的人……</p>

兩年多來，這個大男人，日日陪她用膳，偶染風寒，他便親自餵藥，對她噓寒問暖，交代春綠夏荷找城裏最好的大夫來看，有時湯藥太苦她不想喝，他會耐著性子哄她一小口一小口喝完……</p>

這兩年多，她吃的用的，全是他親自交代打點，餘棠騏將她照顧得太好，無法挑剔</p>

她都想賞自己幾個白眼了，只要日覆一日溫柔相待，心就被哄軟了……高儀仁無奈地想</p>

“你說”一百個條件也答應她！</p>

“這是我跟你的秘密，絕對不能讓第三人知道”</p>

“成”他應</p>

“結束後，我們過回正常生活，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”</p>

“什麽結束？”他微瞇眼，聲音低低沈沈地迫人</p>

“你得到我之後，膩了，我們的關系便結束”</p>

“如果我不覺得膩呢？”</p>

她靜默，爾後搖頭，“怎麽可能？不過膩不膩，時間有長有短，我們是不是該商訂一段時間？時候到了便結束關系”</p>

“不用商訂時間”他拒絕</p>

“為何不用？”高儀仁問</p>

“你說你是個大我八歲的婦人，你不年輕也不特別貌美，我在你身上肯定不會花太久心思，不是嗎？”他嘲笑著</p>

居然有幾分嘴毒關棠騏的影子了！可惡……可他得意嘲笑人的模樣，卻又莫名讓她心軟下來</p>

“既然我們說好了，今晚我過來找你”他又道</p>

“不成”她立刻拒絕，怎能明目張膽在家呢？“你能不能告假返鄉探親？”</p>

他沈吟半晌，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思，幹脆道：“能，告假兩個月，我帶你游山玩水，慢慢走回杭州後天出發”</p>

“這麽急？”她傻眼</p>

餘棠騏朝她笑開，模模她臉頰，說：“高儀仁你不知道，我對你就是這麽急時候不早，我該出門了這兩日，讓春綠夏荷幫你收拾行李”</p>

那燦爛的笑，讓她一時出了神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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